Melissa姐姐(二)
那年,我22.5歲,迷上夜騎腳踏車,迷上烤肉,迷上Melissa。
如果我是一隻飛蛾,而飛蛾會撲火的話,那麼Melissa對我來說應該不是火,是母蛾!
我叫雷孟,朋友都叫我雷孟!
『我聽我女兒說有一個人半夜騎腳踏車,很誇張的雷殘縫針!她在急診室實習!原來那一個人就是你喔!?』Melissa這樣說。
那天在烤肉攤位上,晴空萬里的夜晚,我被我的阿公「雷公」,五雷轟頂!
有可能是被雷打到頭髮捲了,也有可能是炭烤的星火飛到我頭頂,讓我一直聞到頭髮燒焦的味道。
我回到宿舍後,翻開辭海字典,ㄋㄩ三聲女,女兒。是名詞,父母對自己所生育的女性後代的指稱,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研究辭海,我還看了一下繼父的名詞……..
當天很晚很晚才睡著,沒想到女兒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這麼恐怖,我好幾天睡覺都會驚醒,因為夢到Melissa對我說『我聽我女兒說有一個人半夜騎腳踏車,很誇張的雷殘縫針!她在急診室實習!』
然後我就會驚醒過來,對自己說〈沒關係啦!可以當繼父ㄚ!〉然後再躺下去繼續睡覺!
那天後,我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去烤肉攤找Melissa,我想我應該是害怕了!
雖然只有和Melissa認識一年多,但那時候的感覺像是糾纏了我半輩子,雖然我只有22.5歲!
這時候的我,腦袋裡面有個小宇宙,裝在裡面的都是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而教科書的內容和講台上老師教的,只會停留在教室的空氣中,不會從耳朵進入到腦袋。
而鼻子吸進去的,鼻子吐出來的,留在肺裡面的不是空氣,是思念!
當年唱的思念是一種病,醫院裡的醫生治不好我,藥局裡面的藥也不能讓我好轉。
好轉的那天,是當月的五號發薪水的日子。
雖然我去吃烤肉已經是不用付錢的熟度,但是這天我讓自己有理由再去找我的Melissa,因為我領了薪水當作是我自己給自己的藉口。
Melissa看到我,沒有先開口,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我,那眼神柔情似水的。
然後,我幻想Melissa給我一個擁抱或者%$^#!@*,直到,
〈先生!你不拿的話可以借過嗎?我在後面排很久了!〉
排在我後面的女士,開始不耐煩了,然後對我說了這句話。
Melissa的眼神,還是這麼的美麗動人!但是仍然都沒有說一句話!
我很巴結的閃到旁邊,到了烤肉攤後方,開始幫忙烤肉攤工作。
我以為我能說出甚麼感人的台詞,我也以為我的眼神可以讓Melissa理解我的想法,我以為切洋蔥所留下的眼淚是沒有感情的。
沒想到,我的眼淚卻停不下來………….
沒想到,眼淚的開關不是說關就可以關的。
沒想到,Melissa沒有安慰我,卻在烤肉攤後方笑了…………
『你跟洋蔥真的很有感情ㄟ~~~~每次看你切洋蔥,都覺得洋蔥是不是傷你很深ㄚ?』Melissa笑著跟我說了第一句話。
我的眼睛流著眼淚,我的鼻子流著鼻涕,我的嘴巴流著口水,但是我的心好像就像是小鹿亂撞一樣,不不不!是公狗亂撞ㄚ!
Melissa每次說話,總是可以就像是計程車司機一樣,無論怎樣都可以達到目的地我的心裡,就算路上有任何阻礙或者是紅燈還是交通事故!
說完這句話,Melissa撥了我的頭髮,摸著我頭上的疤,很認真的跟我說
『上次聽到我有女兒後,你就沒再來了,我知道你嚇到了也想說以後就沒緣份了,但是沒想到今天你竟然還有勇氣過來,我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妳!」聽到Melissa說喜歡我,我趕緊回了這句話。
『你乖乖聽我說完,我是要跟你說,我喜歡你為我取的這名字,我跟女兒說了她也覺得這名字很適合我,我當然也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當然也感受到你對我的付出,但是我的身份……..但是我的身份……..儘管我也很喜歡你。』
Melissa說到這邊就沒有再接下去了說……………..
這時候,我的耳朵只聽到『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儘管我也很喜歡你』
是錯覺嗎?我怎麼感覺好像又被雷打到了…………………..